“我看大伯正當(dāng)壯年,怎么會沒有子嗣?”周凡萬分不解。
“哎!這事就要從大爺為何被趕出侯府說起了?!边@時,周海富又發(fā)出了長嘆。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么唉聲嘆氣的了?”周凡的心里不禁有些不爽。
“是,主上!”周海富連忙肅了肅表情。
“當(dāng)年,大爺不自律、不檢點,著了陰姹宮妖女的道,將我周家的鎮(zhèn)族功法《玄虛功》和盤托出。老侯爺一怒之下,便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
大爺惱怒不過,想要去找那妖女的麻煩,卻不知怎么地,兩人又廝混到了一起,只不過……只不過這次兩人放縱的有點狠……
這事過后,老侯爺對大爺徹底死心,直接就將大爺逐出了武寧侯府,族譜上除名!之后,老侯爺也是心灰意冷,提前將爵位傳給了二爺,也就是主上您的父親,自己則避入后山潛修?!?p> “哦?大伯原來是這樣的人。那我的兩個叔叔后來為何也出走了?”周凡繼續(xù)問道。
“老侯爺歸隱之后,在侯府內(nèi)的影響并沒有減少。特別是侯府里的老人,仍是以老侯爺為主心骨。
加之,老侯爺對二爺并不是十分滿意,經(jīng)常發(fā)狠說要奪了二爺?shù)暮钗?,傳給三爺、四爺。因此,二爺便處心積慮地將他的兩位弟弟、您的兩位叔叔給逼走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我這父親還真是人才,就是心腸太冷硬了些!他和安妖婦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周凡感嘆道。
周凡的家事,殿堂內(nèi)眾人也不好肆意品判,皆是默然不語。
“好了,我們來說另一件事,劉家兄弟,你們商量好何日來迎娶我家干姐了嗎?”周凡看向了黑狼幫四兄弟。
周凡的母親對史玉梅很是喜歡,她一生忐忑,經(jīng)受折難,自不會對史玉梅有何偏見,已將她認(rèn)作了干女兒。
“這事既然是主上您保的媒,那么吉日便由主上您來定吧!”劉大好像渾身不自在,嗡聲嗡語道。
“好!今天是六月十二,吉日就訂在下個月的初六!劉家兄弟,我令你們不可讓我干姐受到半點委屈,一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她娶到你們劉家!”周凡嚴(yán)肅地說道。
“這……這……”劉老大頓時傻了眼,嘴里支支吾吾的。
“有什么困難,說!”周凡十分干脆地問道。
“這婚禮若是大辦,恐怕到時會有人前來鬧事。咱兄弟的臉面不怕被刮落,就怕主上您的干姐受委屈!”劉大小心翼翼地陪話道。
“不錯!溪都城里,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咱兄弟的笑話。”劉二也附和道。
“嗯,到時本座會帶著靖安武司的同僚,前去給你們撐腰?!敝芊裁髦掳?,想出了一個主意。
“這……這……”劉家四兄弟再次傻眼。
“唔……既然你們在溪都城里已經(jīng)被罵成了朝廷的走狗,那索性這走狗就當(dāng)?shù)降?!你們大可放出話去,靖安武司昆州?zhèn)鎮(zhèn)主是你們新靠山的伯父!”周凡把手一揮。
“這倒也行,這樣一來,今后你們便可與主上光明正大的來往?!敝芎8稽c頭稱贊道。
劉家四兄弟互相間交換眼神后,也覺得這樣挺好。
“不錯!有了靖安武司作為后背,咱們黑狼幫在明面上會好過不少!”劉大點頭道。
“嗯,此事就這樣定了!還有,劉大,明日你來我院中一趟,我從靖安武司得了一枚洗髓金丹和四門玄階功法秘籍,你替我把它們在黑市了賣了。”周凡又有事情吩咐。
“?。恐魃?!那四本玄階秘籍還好說,可那洗髓金丹真不是黑狼幫可以處理的!若是下仆們敢出手這個,明日,下仆就是全昆州最明亮的蠟燭,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焦聚到俺們身上!”劉大在心里報怨道,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周凡接二連三的給他“驚喜”。
“不錯!洗髓金丹雖然只比洗髓丹多了一個金字,藥效卻猶如天地之別,即使是鄉(xiāng)間六十歲的老農(nóng)吃了這丹,也可氣血復(fù)蘇,經(jīng)脈重塑,踏入武道修行!”周海富顯然也識得此丹的厲害。
接著,他又繼續(xù)說道:“這洗髓金丹乃是大威皇室獨家秘制,所耗巨費,每年只能流出三兩顆。
當(dāng)年,下仆也曾想為小女求得一顆,卻沒有絲毫門路。沒想到,如今這么一顆神丹竟然主動送入主上手中。
這樣,明日我就去找內(nèi)事府的大管事周方泰,就說有神秘人聯(lián)系我要出手此丹。下仆預(yù)計,至少可以賣出黃金一萬兩?!?p> 周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皼]想到,靖安武司會在我身上下了這么大本錢!”
“不錯!朝廷把大爺當(dāng)成了手中對付武寧侯府最凌厲的刀,而大爺又把主上當(dāng)成了手中最凌厲的刀!”周海富分析道。
“管他們有何算計,本座先把好處吃了再說!”周凡眼神一肅。
“好了,今日議事便到這里,諸位都散了吧!”
萬圣殿堂中白光閃耀,眾人靈識紛紛回歸。
第二日,劉大、周海富先后來到惠民巷九弄十三號,取走了四本秘籍與洗髓金丹。
之后,周凡便又安心地過起了安穩(wěn)的小日子。
“哎!可惜,這樣的日子僅有十天了?!敝芊蔡稍谠豪锏奶僖紊希睦锬袊@道。
卻沒想到,這才第二天,水笙就著急慌忙地來找周凡了。
“主上,主上,金蛋動了,金蛋動了……”
“不要慌!”周凡安撫少女道,他感受了一下金蛋體內(nèi)的魂種氣息,又說道:“沒事,它應(yīng)該是要孵化了。”
兩人將金蛋輕輕的放在石桌上,靜靜地等著金蛋的動靜。
一直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金蛋漸漸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只見那顆雞蛋大小的金色蟲卵,突然從表面開始風(fēng)化,金色的煙塵彌散開來,露出里面一只金燦燦、肉嘟嘟的小肉蟲。
那蟲子睜開朦朧的雙眼,第一眼便看見了水笙,然后眼神中爆出親昵,歡快地向她爬了過去。
可是才爬了一半,它又看見了周凡,只見它好似換了副諂媚的表情,呼哧呼哧的掉過頭來,往周凡這里爬來。
周凡笑嘻嘻的伸出手,讓金蛋爬上他的手心。
就在剛剛,金蛋孵化,帶著他的武道修為提升到了百脈俱通,煉脈圓滿的境界。
此時,周凡體內(nèi)的真氣猶如萬川奔流、大河濤濤,細細聽來,仿佛摻雜著風(fēng)雷呼嘯、云生幻滅的玄音。
“主上,您不是說,金蛋乃是幻靈金蟬的嘛?怎么會是這么一只肥肉肉的蟲子!”水笙鼻子一囊,顯然她吃醋了,只見她臉上掛的全是不開心。
“你傻?。±ハx要從幼蟲經(jīng)過羽化的過程,才能變成成蟲。金蛋剛剛孵化,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周凡看著水笙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
金蛋似乎也感受到了水笙的不滿,畢竟她倆之間有靈契的存在。
只見這只肉乎乎的小蟲屈身一彈,在空中劃過一條金線,落在了水笙的肩膀上,用自己的頭輕輕撫觸著水笙的下巴。
它如此這般乖巧,直哄的水笙的臉上冰消雪融,換作了三月人間。
周凡看著她倆重歸于好的樣子,便不再打擾她倆,默默返回房間去了。
當(dāng)然,他沒有忘記,指令《道書》牽引虛空能量,提升所有屬下的修為。
寧和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六月二十二日,周凡趕到靖安武司,找到大伯周圣安處報到。
“這位是緝風(fēng)中郎將,譚鐵山?!敝苁グ蚕蛑芊步榻B起身旁的一位雄武武官。
周凡抬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人的五官面龐如同鋼巖雕刻而成,劍眉鋒銳,鷹目奪人心魄。
“這是個厲害的人物!”周凡心中一緊。
“拜見將軍!”不過,周凡嘴中半點也不慢,見禮道。
“無需這般多禮,我們雖是軍職,但行事卻與衙門捕快無異,今后叫我總捕頭即可!你也一樣,是我緝風(fēng)部的一位捕頭?!弊T鐵山語氣淡淡地回到。
“譚總捕,我這侄兒初入武司,手下沒有一兵一卒,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多調(diào)些好手到我侄兒麾下?”周圣安向譚鐵山要求道。
“我手下十七支緝風(fēng)小隊,每一支都已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是抽不出人手。鎮(zhèn)主,此事還請您自行解決?!睕]想到,譚鐵山?jīng)]有給周圣安面子,生冷地回應(yīng)道。
“也罷,侄兒你也聽到了,不是伯父不照顧你,而是譚總捕確實有他的難處。
這樣吧,伯父從武備庫里給你支取二十瓶通犀丹。一方面,你可以自用,快速提升自身的實力。另一方面,你可以憑之招攬自己的班底。”周圣安也不惱怒,馬上提出了自己的另一套方案。
“怎么樣?譚總捕,你對我的安排沒有異義吧?”接著,他又追問起了譚鐵山。
“沒有!職下不敢,職下只是緝風(fēng)部的總捕頭,不敢管武備司的事情!鎮(zhèn)主,若是無事,職下便告退了?!弊T鐵山的臉上仍然是一副無風(fēng)無浪的樣子。
周圣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譚鐵山毫無廢話,起身抱了個拳,算作行禮,然后便扯著風(fēng)走了。
“哼!凡兒,你看清楚了嗎?今后在這靖安武司里,誰和咱爺倆一條心,誰和咱爺倆不是一路人,你心里要有數(shù)?!敝苁グ捕似鸩璞K,漫不經(jīng)心地教導(dǎo)道。
“大伯,那誰和咱爺倆一條心?”周凡立馬湊上去問道。
“嗯,這個你要記清楚了,是夏副鎮(zhèn)主,今后我不在時,你若遇到了難處,可以去找她?!敝苁グ捕诘?。
“好的,伯父,侄兒記住了!還有,伯父,侄兒上哪去招攬班底???”周凡又愁眉苦臉地抱怨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武司的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