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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枕記之陸塵羽傳

第二十五章風(fēng)聲緊膽戰(zhàn)心驚,災(zāi)難到被逼悔婚

寶枕記之陸塵羽傳 泥瓦刀 3352 2021-01-01 11:21:46

  這兩天,平州的大街上到處都在抓人,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能看到士兵們在大街小巷奔忙的身影,被抓人的哭天搶地聲。于是店鋪關(guān)門了,擺攤也沒有了,居民們都關(guān)門閉戶,甚至連把頭探出來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街頭巷尾都變得冷冷清清,像被一陣風(fēng)給刮走了似的。一時間,平州城里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不用問,胡員外這兩天以來這的心情也很不寧靜,他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躲在屋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似乎這樣就能夠躲避外面的世界,躲避極有可能到來的抓捕。但他也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即便是他到街頭巷尾去買點東西,也如同做賊一樣心虛。

  可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他讓家里的園丁老奉去打探消息,老奉賊賊的,又像猴子一樣,在街上到處亂竄。說老奉是猴子,其實他更像一只鳥,這一天他在平州城里到處亂飛,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晌午的時候他回來了。

  “怎么樣,老奉,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說來聽聽?!焙鷨T外急不可耐地問。

  據(jù)老奉說,城里開客棧酒館的柳員外也被抓起來了。

  提起這個柳員外,胡員外很清楚,也很熟悉。這個人就是一個開客棧開酒館的,平時和莫興旺往來比較多。說白了,只不過是莫老爺經(jīng)常在他的酒館里請人喝酒吃飯,如此而已,其他的并無深交。據(jù)老奉講,一切跟莫興旺有往來的人,現(xiàn)在都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可不是嗎?在繁林小鎮(zhèn)的街頭,早些年有一個叫小果子的小叫花子,經(jīng)常混跡在這一帶要飯,后來他得到了莫興旺的幫助,在繁林小鎮(zhèn)專門賣菜起來了,現(xiàn)在也有了妻室,也有孩子了。他平時主要的生意就是,在莫老爺家以低價批發(fā)進菜,然后到繁林小鎮(zhèn)開零秤。抓小果子的時候,小果子說我就是在莫老爺家進點菜,然后拿到街上賣,這也犯法嗎?鄭山不由分說,命令士兵不管青紅皂白,就直接把他抓走了。小果子的老婆跟著追出了很遠,都差點哭暈過去。

  “這都是什么世道!這個鄭山是什么東西!就是一個殺豬的,就這樣橫行霸道。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胡員外在家里像一頭被困的獅子,樓上樓下,后花園里,到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焦躁不安。

  他就想不明白,以鄭山的邏輯來進行推理的話,那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沒有一個是清白之人,都得要砍頭掉腦袋了。哪里講得通這個歪理邪說。

  對鄭山的了解他也不是一無所知。這個鄭山原來就是一個殺豬的,大字識不了一籮筐,一個偶然的機會,征兵的來了,當(dāng)時鎮(zhèn)上沒有一個人去報名,他第一個去了,就就這樣,他入了伍,后來到了北疆,漸漸地立下了戰(zhàn)功,終于成為邊防大將,現(xiàn)在又被朝調(diào)到盤嶺郡做郡督來了,此人在北疆的軍隊里就很專橫跋扈,在陽州的表現(xiàn)是心狠手辣,并且毫無心肝,毫無人的憐憫心,同情心。

  他到處大殺一番,現(xiàn)在又殺到平州城里來了,鬧得平州城里雞飛狗跳,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雖然老奉帶來了不少的消息,但他聽到后,反而更加感到擔(dān)心。更加坐立不安了。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平州城里四處蔓延,幾乎在每一個家庭中上演著,由此帶來了不安焦躁。胡員外就被這種恐懼折磨得透不過氣來,他吃不好喝不好也睡不好。偶爾的小睞一會兒,打個盹,又馬上被驚醒,他又緊張地扒到窗戶邊,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向外面窺探消息,希望能夠聽到一點蛛絲馬跡,以便應(yīng)付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或危險。

  胡員外的恐懼,焦躁不安,也慢慢在家庭中漸漸擴散開來,胡夫人,胡美嬌小姐,小紅,老奉等人的身上,就連家里的車馬牛羊等牲口也耷拉著腦袋。大家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么樣做才好才妥當(dāng)。

  胡美嬌對她的爹說:“我想找陸公子問問去,也許他有主意,讓他拿個主意吧?!?p>  胡員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女兒,郁悶地說:“你現(xiàn)在去看他,不是把自己送上門嗎?不是讓別人更懷疑嗎?這個緊急的關(guān)口,你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呆著吧!”

  胡美嬌又想,萬一陸公子自己騎馬跑過來了呢?

  可是她轉(zhuǎn)而反復(fù)地想,這個有可能嗎?現(xiàn)在誰不人人自危,誰不擔(dān)驚受怕?誰愿意在外面拋頭露面的?雖然陸公子來可解她一時的困惑,但是她可不希望陸公子在這個時候出大事。他和她是綁在一起的,她要和他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小紅也變得一籌莫展,只是反復(fù)地說著這樣一句話:“小姐你別太擔(dān)心了,這次很快就會過去的。聽說皇上不是南巡嗎?他知道這個事以后很快就會來平州的?!?p>  一樣的話,在不同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份量可是不一樣的。當(dāng)時胡美嬌小姐也只是聽聽而已。胡員外也知道小紅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小紅畢竟是個丫頭,她又知道什么呢?只是當(dāng)一陣風(fēng)吹過就過去了,并沒有徹底放在心上。

  大家表面一句話不說,但是都已經(jīng)在心里達成了這樣一個共識:那就是陸塵羽是莫興旺的義子,他們的關(guān)系還不夠密切嘛,就沖著這一點,鄭山也一定會把陸塵羽列為重要的疑犯給抓起來。

  而胡員外一家又剛剛與他結(jié)了親家。

  對呀,瓜連著藤,藤連著瓜,藤瓜相連,絲絲入扣,這就是株連之罪。

  胡夫人按捺不住內(nèi)心,還是決定到外面拋頭露面,去打探一些消息回來。女人的心還真是細的,不大功夫,她就跑回來,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胡夫人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咱家的姑爺,這次也在劫難逃啦?!?p>  她得知鄭山已經(jīng)把陸塵羽列為重要的嫌犯,正在嚴密地組織人馬,到他家進行抓捕。

  當(dāng)初他急著與陸家結(jié)成親家,現(xiàn)在看來,并非是明智之舉。對于其來的變故,使他有些后悔了,他真想毀約。如果沒有陸塵羽的關(guān)系,該有多么好啊。

  他小心翼翼地向夫人試探地問:“夫人咱們能不能寫一封休書,與陸家徹底斷了關(guān)系,并且公開聲明。你看怎么樣?”

  胡夫人勃然大怒:“你個死老頭子。你要與陸公子斷了關(guān)系,我跟你沒完!沒完!你這個風(fēng)吹二面倒的墻頭草?!?p>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都匆匆忙忙地起來了,早早地吃了飯,就聽見不遠處有嚓嚓的腳步聲,有一隊官兵刀槍林立地朝這邊奔過來,為頭的一個人,是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員,胡員外猜測到那人就是鄭山鄭屠夫了。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趕緊通知家人:“不好,那個殺豬的來了。”

  一家人的心里那個緊張啊,緊張到了極點,差點崩潰!

  果然,鄭山在他的門口下了馬,馬夫把他的馬拴在樹上,鄭山就如同一只猛獸,一頭闖進屋來,一進門就吆喝著:“喂,人呢?”

  吳員外是當(dāng)家人,當(dāng)然他得沖在最前面,他一邊滿臉堆著笑,點頭哈腰,一邊讓小紅給客人泡茶,同時問道:“這位大人,你們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鄭山的鷹眼布滿了血絲,這是他連日來的操勞造成的,這更加像一把刀子,斜著眼睛看人的時候,更顯得殺氣騰騰。鄭山斜瞇了胡永外一眼,這讓胡員外不禁打了個哆嗦。鄭山看見這個胡員外,長得胖墩墩的,一臉的富態(tài)相,盡管他鄭山對他不了解,但一看面相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有錢人。當(dāng)下他嘻嘻一笑,裝作斯文的,輕輕地抿了一口茶,道:“也沒什么事。主要就是過來看看。呃,聽說你是陸公子的老丈人,我們就想著你打聽打聽你跟他的關(guān)系究竟有多深呢。”

  胡員外躬著身體,一臉的害怕:“小的回大人的話,就是因為前不久陸公子從印月山回來后,我想這樣的大孝子,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因此,我們就結(jié)了這么親。就這樣,大人?!?p>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這也難怪,孝子嗎,皇上就是當(dāng)今的大孝子,理解理解。不過呢,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這樣一種情況,你是他家的老丈人,那么你們是親家,也就是說,你跟他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們只要你做兩樣事情,你就沒事。你寫一紙文書在這個公眾的場合貼出來,說明情況,然后與陸家斷了這層關(guān)系,再交二百兩銀子作為罰款,這樣你們就沒事了。你看怎么樣,胡員外?”

  胡夫人怔住了,她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逼他與陸塵羽斷了關(guān)系,一時就傻在那里,一雙手使勁的揉搓著揉搓著,恨不得把手給拽下來。

  胡美嬌聽到鄭山這樣的話,心里一陣悲涼。鄭山那一副不可抗拒的威嚴,父親那弱如菜雞的樣子,她的眼淚就一下子涌了出來,她趴在閨房的桌子上哭了起來,心里在默念著:陸郎,我的陸郎啊。

  胡員外縱然有千般不舍,萬般不愿,可也無可奈何,他只好違心地寫下悔婚書,把二百兩銀子交給鄭山,然后問:“大人,您看這,這回行了嗎?”

  鄭山從桌子邊站起來,朝士兵揮揮手,那意思是開撥了。“胡員外,我們就不打攪了。這封悔婚書我會讓士兵親自交到陸府,您看行嗎?”

  胡永外沉重地點了點頭。盡管心里一萬分地冒火,但是他的臉上還必須擠出笑容,對這個殺豬的還必須笑臉相送。

  他確信這支隊伍走出了很遠很遠,確定他們再也不回來了,他一家平安無事了,才心神不定地回到屋里,他氣得直哆嗦,覺得一萬分的窩囊。把桌上鄭山那個喝過的茶杯一下子扔到在地上,茶杯打碎了,碎屑濺得到處都是。

  “鄭屠夫,老子操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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