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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成了龍傲天的師祖

第二十二章

一覺醒來成了龍傲天的師祖 葉蕪枝 3493 2021-02-06 22:03:16

  裘昭昭還未走出多遠,鄭懿行就像等著她一樣,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剛好,裘昭昭本來也打算找他談?wù)劦摹?p>  “師姐回來了。”

  鄭懿行還是老樣子,偽裝成金丹小修士的樣子,懷里抱著一只狐貍。

  裘昭昭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看了一眼他懷里的狐貍,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我見到危如雅了。”

  “哦?”鄭懿行看起來淡然的神色微微垮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在故作淡定。

  “原來滄海劍下,也有例外啊。”裘昭昭乘勝追擊,饒有興趣地看著狐貍,狐貍想去咬鄭懿行,卻被他躲開了。

  鄭懿行在狐貍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她并未做什么惡事,那些亡魂與其說是死于她手,不如說是死于自己的心魔?!?p>  “你還挺護著她?!濒谜颜延X得狐貍的反應(yīng)實在好笑,便繼續(xù)拱火。

  “就事論事罷了?!编嵻残惺直凵弦惠p,狐貍跑掉了,他看了一眼狐貍離開的方向,并不打算去追,“說起來,我有事要找?guī)熃??!?p>  “何事?”

  “我的儲物戒指丟了?!编嵻残休p輕拍了拍袖子,狐貍毛掉了一地,“我在后山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jīng)空了。能自由拿取我的東西的人,師姐應(yīng)該知道她是誰?!?p>  狐貍還在偷聽,裘昭昭故意大聲說道:“雙修道侶?!?p>  狐貍跑了。

  “你故意的?!编嵻残袥]有去追狐貍。

  裘昭昭笑了:“我只當(dāng)天道無情?!?p>  “我修的是浩然道,不是無情道,亦不是有情道?!编嵻残修D(zhuǎn)身去找狐貍了,“滄海,早就折斷了?!?p>  鄭懿行離開的背影有些蕭索,雖然是年輕時的樣子,但現(xiàn)在永遠也不可能回當(dāng)年。

  在他親眼看著危如雅墜入魔域那那一天,滄海便已經(jīng)折斷了。他以為她回來后會和他對質(zhì),但是她沒有。

  她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開開心心做她的幻魔,偶爾還會偷偷聯(lián)系裘昭昭聊聊天,搞搞惡作劇。她的小動作他都知道,這種被無視的感覺真的很令人難受。

  “危如雅是誰?”狐貍氣鼓鼓的,鄭懿行不知道怎么回答它,一伸手把它撈進了懷里,摸了摸毛。狐貍被摸的很舒服,閉上眼蹭了蹭,很快就睡著了。

  妖丹已經(jīng)沒了,再過不久靈智也要消失。

  裘昭昭收了神識,再次戴上白玉鐲子,偽裝成金丹的樣子,腦子里卻在思考鄭懿行的事。

  師弟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師弟了……完全看不透他的腦袋里在想什么。

  他要狐貍的妖丹做什么,戒指是真的丟了嗎?

  我還沒問他龍鱗的事,他便先說了丟失戒指,是心虛,還是確有其事?

  夢中預(yù)言,云劍仙門最后會被毀,那當(dāng)時的鄭懿行在做什么?他被入魔的柏風(fēng)嶼殺掉了?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呢?

  嘖,他真的很不對勁。

  可鄭懿行也偽裝成了金丹,裘昭昭看不透他的底細,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是感嘆自己還不夠強,若是她足夠強,直接解決鄭懿行,就方便多了。

  云淵峰上綠竹猗猗,柏風(fēng)嶼漫步其間,總覺得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有些許當(dāng)年的影子。

  只是荒涼了些。

  聽聞這五百年來,裘昭昭一直在洞府內(nèi)閉關(guān),這云淵峰疏于打理,荒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裘昭昭趕回來或許還需要些時間,柏風(fēng)嶼打算趁著這空檔把這打理一下。

  竹林中的石徑已經(jīng)很久沒人打掃過了,幾乎要被落葉和泥土掩埋。用法術(shù)簡單清理了一下,尚有些枝葉未清理干凈,柏風(fēng)嶼索性取了個掃把,一點一點的掃。

  掃到半山腰的時候,裘昭昭回來了。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被清掃干凈了的小徑。

  沿著石徑拾階而上,這路彎彎繞繞的,一片片綠色的竹子之后,是一個安靜掃地的白衣少年。竹葉的陰影落在他白色的法衣上,就像是自帶的墨竹紋樣一般。他安靜地低頭掃地,留給裘昭昭一個溫柔的側(cè)臉。

  “師……”明知道那是師弟,脫口而出的卻差點是師兄。

  恍若初見。

  這個詞忽然就闖入了裘昭昭的腦子里,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師尊領(lǐng)上山的時候,林間月就像這樣,在竹林小徑內(nèi)安靜地掃著落葉。

  見到她來了,禮貌性地朝她微笑了一下:“師妹?!?p>  那時的他給了裘昭昭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重新認識了一遍一樣。

  柏風(fēng)嶼偏過頭,朝著裘昭昭笑了一下,那笑卻是有溫度的:“師姐?!?p>  “嗯?”裘昭昭看著他的臉,有些呆滯。

  “看這里有些落葉,便打掃一下?!?p>  “嗯……”

  少年眉眼溫柔,伸出手去,輕輕摘下了一枚不知何時落在裘昭昭腦袋上的竹葉:“有心事?”

  “我最近想不通的事越來越多了?!濒谜颜驯緛砭筒蝗绨仫L(fēng)嶼高,站的位置還矮,說話的時候要仰著臉,“你說,要是做個普通人,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會不會更好一點。”

  “不會,凡人也會為了生計發(fā)愁,為了短暫的一生悲嘆?!卑仫L(fēng)嶼像提著劍一樣提著掃把,走到了裘昭昭身邊,“很樂意為師姐分憂?!?p>  “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濒谜颜汛蛄恐仫L(fēng)嶼,覺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柏風(fēng)嶼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只是有些緊張。說起來,這云淵峰不是老祖宗閉關(guān)的地方嗎……在這說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沒事,她脾氣很好的,不會跑出來揍你?!濒谜颜颜f道,“我確實有心事,也需要一個絕對信任的人來協(xié)助我?!?p>  “可以是我嗎?”他回答得很快,幾乎不經(jīng)思考,便脫口而出。

  “你先證明一下你是你?!?p>  柏風(fēng)嶼愣住了,在恢復(fù)了記憶之后,他確實在一些小細節(jié)方面變得稍有不同,沒想到裘昭昭的感覺這么敏銳。看著裘昭昭,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鄭老,這應(yīng)當(dāng)是我們兩個都知道的秘密?!?p>  柏風(fēng)嶼說話的時候,裘昭昭也在打量著他,他身上沒有任何化形的障眼法,為了更加確定面前的人是真的柏風(fēng)嶼,裘昭昭伸手摸上了柏風(fēng)嶼的臉,在他的下巴上摸了好久,才收回了手。雖然林間月和裘昭昭有過更為親密的舉動,但柏風(fēng)嶼的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臉紅了,是真的柏風(fēng)嶼。

  裘昭昭確定之后才收回了手,問道:“說到鄭老,你對他了解多少?”

  “我天生便是無情道,這也讓我在同齡人中看起來像個天才。遇見鄭老之前,我就到達了金丹,但我總覺得那強大的靈力并不像是我自己修煉的,更像是天生的?!卑仫L(fēng)嶼故意說得很詳細,又很像是在講另一個人的故事,他能注意到,裘昭昭的神色動了一下,笑了笑,柏風(fēng)嶼繼續(xù)說道,“鄭老告訴我,若是再繼續(xù)下去,我只會道心損毀。于是他廢了我之前的全部修為,讓我重新來過。若這次,我還是選擇無情道,他便不再攔我?!?p>  “那關(guān)于他的故事呢?”裘昭昭似乎對柏風(fēng)嶼的過去并不感興趣。

  “就不關(guān)心一下我嗎?”

  裘昭昭被噎了一下,白了柏風(fēng)嶼一眼:“你對我沒有威脅,我關(guān)心你作甚?”

  柏風(fēng)嶼低垂眼眸,繼續(xù)說道:“罷了,關(guān)于鄭老,我只知道他是云劍仙門的某位前輩,修浩然道,別的就沒了?!?p>  “他一個修浩然道的人,若是毀了自己守護了幾百年的宗門,你覺得會是為了什么呢?”

  柏風(fēng)嶼看著裘昭昭的眼睛,認真地說出了裘昭昭明明知道,卻不肯相信的答案:“因為宗門讓他失望透頂?!?p>  或許從一開始,裘昭昭的目標就選錯了,導(dǎo)致宗門毀滅的人不是柏風(fēng)嶼,而是鄭懿行。

  現(xiàn)在柏風(fēng)嶼站在自己這邊,只怕鄭懿行還會用其他手段來毀滅云劍仙門,堵不如疏,與其和他硬碰硬,倒不如嘗試著讓云劍仙門慢慢變好。

  若秘境內(nèi)的龍鱗真的是鄭懿行放的,或許這也是他對修仙界后輩測試的一環(huán)?想到這里,裘昭昭不由得感謝起了楚沐霜,如果不是她的堅持,恐怕鄭懿行要對整個修仙界大失所望了。

  現(xiàn)在只能期待秘境內(nèi)的人平安歸來了。

  “在想什么?”

  “總之不是在想你?!?p>  說完,裘昭昭就開始往山下走,她以為柏風(fēng)嶼會跟上的,但是他沒有,他站在原地,看著裘昭昭的背影,任由風(fēng)把他的發(fā)絲吹到了嘴角上。

  “師姐……”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張了張嘴,有句話卡在嗓子里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裘昭昭轉(zhuǎn)身,歪著頭看他。

  “師姐……可有關(guān)心過什么人?”柏風(fēng)嶼覺得如果有鏡子的話,他的臉一定紅得能滴出血來,雖然聲音越來越小,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感情積壓了太久,就像壓抑在地下的滾燙火焰,沒有了無情道的束縛,肆無忌憚,奔涌而出。

  “關(guān)心?”裘昭昭瞇著眼,柏風(fēng)嶼紅紅的臉看起來很有趣,她也知道柏風(fēng)嶼所說的關(guān)心是指什么,卻故意逗他道,“我啊,我最關(guān)心那林間的月亮?!?p>  說完,裘昭昭就轉(zhuǎn)過身溜達著下山去了,她的腳步很輕快,一蹦一蹦的,像一只快樂的小獸。

  柏風(fēng)嶼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總覺得那林間的月亮指的就是自己,仗著裘昭昭沒有回頭,嘴角的笑容愈發(fā)的明顯。

  只是鄭懿行知不知道自己是林間月這件事尚不明確,若是貿(mào)然承認自己就是林間月可能會給裘昭昭帶來麻煩。他之前那一番幾乎等同于自爆身份的自我介紹,也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希望裘昭昭不是笨蛋吧。

  柏風(fēng)嶼自己也清楚,自己這種修為的人若想復(fù)活,所需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若是把裘昭昭扯進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但是,他很歡喜,由內(nèi)而外的歡喜。

  他真的重活了一次,各種意義上的。

  柏風(fēng)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想別的事,比如,自己的身世。

  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柏長生已死,只是不知道沈敬是否知道什么細節(jié)。

  看來,還是要抽空去一趟沈家。

  可能是嫌他走的慢了,裘昭昭回過頭等他,剛好看到他含笑的眉眼。

  “什么事這么開心?”

  “水中月是天上月。”

  清爽的風(fēng)穿林打葉,沙沙作響,氣氛安靜,似乎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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