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輝爬過高大的城墻,照在小院中的梨花上,梨樹細細的,空氣中漂著淡淡的花香。
充滿智慧的人們自然知道,昊天神輝就是日光。
不過說起來,李月一直理解不了昊天的存在。
它是光嗎?不像,它是腳下這顆星球嗎?也不像。
它存在哪里呢?昊天神國?
可是夫子踏遍天下,卻沒有找到這么個地方。
想不通,想不通。
陽光照在李月的臉上,有些癢癢的,于是他翻了個身。
快吃飯了。
李月坐在梨花樹下,輕輕搖著自已的椅子,等著飯點,同時算著時間“五…四…三…一,出!”
同一時間,“咣”的一聲。
周咚咚的房門便打開了,她充滿活力的往外一跳,伸著手擺了個迪迦的姿勢。
就是那種一個收在身側(cè),另一只手向天高舉,宛如火箭發(fā)射的姿勢。
大聲了一聲:“變身!咚咚咚…”
說著便愚蠢的原地轉(zhuǎn)了三個圈圈,然后咚咚的跑進了廚房。
李月心中便一邊嘲笑這個機智勇敢的小孩,一邊為自己的神機妙算感到自得,椅子不禁搖的更歡了些。
身邊另一把椅子上,安靜曬暖的中年男子聽到聲音,看了眼李月道:“該吃飯了吧?”
“對啊?!崩钤滦χ鴽_這位長安黑道中的頂流,魚龍幫幫主笑了一聲,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知道李月身份的人不多,朝小樹算一個。
周咚咚牌計時器自從第一次跳房門以來,就極少出錯,因些他回答的很有信心。
當然朝小樹也知道,安居他亦常來,畢竟對一個中年事業(yè)男而言,像這里氣氛這么輕松的地方,極為難得。
各種勾心斗角,陰狠手段見得多了,就越發(fā)的珍惜這種平靜了。
雖說此已經(jīng)不算早了,對這小院中的大小二人而言,早上起床時吃的便是早飯。
而周叔和雅兒,自然是耍遷就李月和周咚咚的生活習慣的。
無雨無雪時,一家人大多時早上便在院中吃飯,因為空氣好,而且所謂的早上其實不早。
只是今日要多雙筷子。
朝小樹面容扱儒雅隨和,但久居上位,看起來便有些氣度不凡,難以窺測。
周伯笑容滿面的擺著桌筷,另一側(cè)廚房門口便傳來了廚娘雅兒姐的怒聲:“撒手,撒手?!?p> 只見一身淡藍長裙,面容清秀不失魅惑,自帶成年女性魅力的雅兒端著一盤水果拼盤,一份羊肉湯艱難的往這邊走著。
周咚咚抱在她的腰間被她拖行,嘴巴張著想嘗嘗,口水便流到了雅兒的衣服上。
雅兒只是不理她,畢竟手就兩只,實在不夠用,左右沒有外人,便一路拖著周咚咚走了過來,將食物放到桌上。
然后抽出手用力搓了搓周咚咚的頭,才放她坐好,跑回廚房抱粥。
沒有筷子,咚咚便坐好頭趴在桌上,大眼睛盯住了果盤最上方的大草莓,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但卻強忍住了上手的欲望,雖說她動手也沒人會責怪。
待到李月喝粥時聽起朝二叔道:“你入書院了?”
朝小樹語氣平靜,神色平淡的問道,同時用筷子扒拉了口小米粥,這粥不錯。
不過李月知道朝二叔微末時便與皇上李仲易廝混。
那時的李仲易還沒有現(xiàn)在的沉淀與從容,朝二叔亦是少年壯志,自己也跟他們混過幾回。
不過后來李叔繼位了,他就被李仲易給陰了一手,拖在了長安,替他治理長安的黑暗面。
原本也是想進書院的,所以心情大抵有些復雜。
李月隨手用筷子戳著咸菜,戳了半天,然后撈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羊肉吃著。
長安雖在大陸中,但這里若是個星球算,大抵距赤道是遠的,春日時節(jié)風依舊有些冷颼颼的,冬天火鍋吃多了,喝些熱湯剛好。
李月便幸福的哈了哈熱氣,向著朝二叔反問道:“朝二叔待的不開心了?”
朝小樹將一塊上好的羊肉,蘸好蒜末放到了周咚咚的碗中。
然后輕聲笑了笑道:“陛下還說你懶散而不通世事,現(xiàn)在看來也只是不愿理會罷了?!?p> 若真是個不通世事的人,又怎么會有這般對人心的理解?怎么會如此珍惜平淡?怎么會寫出那樣的哲學。
李月看了眼猛撈羊肉,吃得頭腦直冒熱氣的周咚咚,感覺十分有意思,過了會才發(fā)現(xiàn)肉沒了,其他三人也都撈到了碗里…
于是有些郁悶的喝了口湯道:“怎么了?魚龍幫帶的不舒服?”
朝小樹沉默了會后答道:“世界之大,總不愿困于一地,總不能局限于黑色。”
李月心道困于一地有什么不好呢?難道非要等經(jīng)歷風雨后才能意識到平凡可貴?騷情!
但這話想想也就是了,畢竟讓他當幫主,他也不樂意。
而且最多,做成至尊寶那個樣子。
早飯過后迎著升起了大半的太陽,李月從一直坐著的屁股底下翻出那本《書院不器意》看了起來。
書院不器意,是書院系進階的核心。
初識,感知,不惑,洞玄,知命,修行五境。
雖然是世間絕大多數(shù)修行者難以走完的歷程,但卻只是各派系修行的起點。
這其實倒不是因為元氣匱乏,畢竟當世界屏障破碎之時,大多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進境。
而是這空氣中的元氣,充滿了惰性,很難調(diào)動,因此困難。
就好像遮天源氣匱乏時的圣人總要少些。
這是昊天的限制。
以李月的修為和境界,自然早以可以以符道或魔道入六境,但他不敢。
這世間除卻書院與西陵,又有幾個敢入六境的?

豬十一戒
要不要給周咚咚點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