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無月避開石棺的那一瞬間,石壁上的也慢慢翻轉(zhuǎn),石壁上的畫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那畫上畫得皆是一個(gè)女子,女子生的極美,卻正是容無月他們在陰陽交匯處見過的畫像上的蘇泠。
石壁上的蘇泠或笑或怒,每一副都上書“吾妻蘇泠”。
直到第八幅時(shí),畫得不是女子的正臉而是女子的決絕離去的背影。
壁畫上寫了幾行字:
吾妻蘇泠,金陵人,與吾年少相識。吾初見泠,心生歡愉,竟愛而不能。后得泠憐愛,喜不自勝,將卿卿視為珍寶,不惜叛出家門,只求與泠永結(jié)良緣。
然,天意弄人,情深不壽。泠與吾志同而道不合,泠勸吾歸于正道,為求極道,正道何如?邪道何如?泠痛心不已,終棄吾而去。
泠去時(shí),吾仍癡迷于求索于極道,待幡然醒悟,泠已遠(yuǎn)去。吾痛心不已。
吾一生雖得蓮華長生,卻孑然一身。念及泠,每每追悔不已。
蓮華如何?長生如何?皆是幻夢。
唯有遇泠,乃吾此生最幸。
李憶安看著石壁上的字,唏噓不已。眾人亦是如此。
唯有遇泠,乃吾此生最幸嗎?
寧武城摸了摸下巴道:“沒想到這柳虛無倒是個(gè)情種?!?p> 容無月面無表情的看著石棺中的兩具尸體。
想來柳虛無修這個(gè)墓時(shí),便做好了必死的決定,他本以為在他死后無人再知曉他的事情,也無人再提及他和蘇泠的往事。
因此他用自己和蘇泠的血作為長生劍的封印,作為墓室的封印。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當(dāng)年蘇泠在離開他后便懷有身孕,還悄悄在金陵故人家生下了這個(gè)孩子。這個(gè)孩子是柳虛無與蘇泠的血脈,這個(gè)孩子所流淌的血液,被稱為蘇家血。
可笑,柳虛無的之舉竟造成了百年后蘇家的慘案。
想來,蘇家人從出生起,身上便背負(fù)著一個(gè)注定悲劇的命運(yùn),他們生來注定要是為長生劍而死的。
不知柳虛無知道了這一切會(huì)作何感想?
容無月覺得可笑至極,原來她所要遭遇的這一切竟在百年前就注定好了。
“咦,為何這石棺中會(huì)有兩具尸體?”秦紫陌湊過來看了眼棺中,見狀不禁疑惑道。
“這兩具尸體,一具身上骨骼極大,顯然是個(gè)高大的男人的尸骨;另一具骨骼輪廓嬌小,應(yīng)當(dāng)是個(gè)女子?!睂幬涑敲嗣掳偷馈?p> 男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柳虛無,他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那匕首上也有著凹槽。
寧武城嘖了一聲,道:“這柳虛無也是個(gè)狠人?!?p> 容無月目光緩緩移向那具較為較小的骨骼,她兒時(shí)聽聞父親講過,她的曾祖母失蹤了很久,祖父尋了她十幾年未果。她在內(nèi)心冷笑道,柳虛無啊,柳虛無,你一定沒想到,你口中棄你而去的蘇泠,竟在聽聞你死的消息后,毅然前來陪你一起赴死。
生同衾,死同穴。容無月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這具女尸又是誰?會(huì)是蘇泠嗎?”
寧武城輕咳了一聲,道:“不如我們看看這血械吧,說不定這血械開啟后就是出口。”
容無月閉了閉眼,她道:“出不去的?!?p> 容無月此言一出,眾人臉色皆變,謝流云看著手中的流云劍,沈?qū)っ反瓜卵勰?,鐘予安皺了皺眉問道:“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p> “你還不明白嗎?那人既引了我們進(jìn)來,就打算將我們困死在這里了?!?p> “柳虛無做好必死的決心,他沒有在陰室設(shè)生門。寧公子,對嗎?“
寧武城苦笑一聲。
“誰將你們引進(jìn)來的,你們心中不是很清楚嗎?我們既以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又怎會(huì)將我們輕易放出去。”
“玄空大師,你說是不是?”
玄空目光一凜,他念了聲佛,道:“施主,貧僧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容無月冷笑一聲,道:“我竟不知玄空大師還會(huì)蓮華心經(jīng)?”
容玄空一直偽裝的很好,若不是進(jìn)了主墓時(shí),他眼中的那一抹驚異,也許容無月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幕后設(shè)局的人,竟就在他們身邊。
容無月一直在想,幕后之人引她進(jìn)來是何意?直到看見墻上的壁畫。
玄空笑了一聲,雙目染上赤紅,謝流云眸色一深,下一秒到了容無月的身前。鐘予安和沈?qū)っ穼⒗顟洶驳热俗o(hù)在身后,李憶安和柳無絮、秦紫陌三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玄空,連寧武城都愣了愣,道:“你不是玄空。”
“阿蕪此生最喜歡的就是看人求而不得。玄空大師想要這柳虛無墓中的東西,我偏偏不想如你的意?!?p> “我不會(huì)開啟血械的,相反......”容無月露出一抹邪氣至極的笑容,道:“我還要?dú)Я怂?。?p> 玄空臉色一變,他笑了笑,道:“阿蕪姑娘,你若毀了他,這里的人都要跟你陪葬?!?p> 他將阿蕪姑娘幾字咬的很重,顯然在暗示她,自己隨時(shí)可以戳穿她的身份。
容無月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你弄得我很不爽,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彼似^,朝著眾人道:“你們聽好了,若待會(huì)墓室坍塌,記得跟緊這個(gè)人。大概他還不愿意陪我死?!?p> 謝流云抿了抿嘴,淡淡問道:“那你呢?”
“我.....”容無月還未說完,就將玄空以手做爪,直直朝她而來。
謝流云揮劍,抵擋住玄空的攻擊。鐘予安與沈?qū)っ穼σ曇谎?,紛紛上前,幾人纏斗在一起。
容無月咧嘴笑了笑,她運(yùn)起內(nèi)功,強(qiáng)行突破謝流云在她身體中下的禁制。喉頭頓時(shí)涌上一陣腥甜,她卻甘之如飴。
容無月催動(dòng)內(nèi)功,一記手刀飛出,強(qiáng)行摧毀了匕首。
頓時(shí),天旋地轉(zhuǎn)。
“阿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