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葉公問政
孔子帶著顏回、子貢、子路幾位弟子來到負函城中,正巧葉公從城父見昭王歸來,這位賢良的大夫很恭敬地接待了孔子師徒。
席間葉公向孔子師徒介紹自己說:“我姓沈,名諸梁,字子高,我的封地在葉,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我被昭王臨時委派兼任負函地區(qū)的軍政長官。我昨天去城父見過昭王,已向昭王報告了您的到來,昭王非常高興,對您到楚國表示熱忱的歡迎?!?p> 葉公稍停了一下又說:“您老先生學識豐富,見解深刻,象負函這個地方,為政的要點應是什么?請您不吝賜教?!?p> 孔子稍稍端正了一下坐姿,思索了一下說了六個子:“近者悅,遠者來?!?p> 葉公想了想孔子的話,很有感慨地說:“這是綱領,也是目標。能達到這樣的局面是很不容易的,但我會聽從您的教誨,努力去做?!?p> 稍后,葉公讓人送給孔子師徒每人一個小玉佩。這些小禮物上刻著精美的龍。幾個弟子看著玉佩上的龍,又看了看葉公。葉公望著幾位弟子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們的心思,笑著說:“不知你們在中原的時候是否也聽到過這樣的傳言:‘葉公在各種各樣的器物上都刻畫上龍的圖案,整天龍啊!龍啊地叫著。最后真龍感于他的誠心,從窗戶外探進頭來,葉公一見,一聲不吭,倒地而亡,他被真龍嚇死了?!?p> 子路、子貢、顏回幾個人都笑了,連孔子也笑了。顏回說:“身在上位而不被編排的人恐怕是很少有的,我們的老師被編排的故事也不少??!但謠言終會止于智者?!?p> 太陽偏西的時候,孔子師徒從負函的大街上走過,他們出城,回到了郊外的驛館。
80 人情與法
一天,孔子在驛館中與弟子講論著什么,葉公帶著隨從上門來拜訪。
葉公告訴孔子說:“我的領地有一個非常正直的年輕人,他的父親偷了一只羊,這位青年人知道后就報告給了官府?!?p> 孔子說:“這個人確實正直,確實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事情涉及到父與子的問題,就難說他這樣就是對的?!?p> 孔子停了片刻又說:“在我的故鄉(xiāng),常有父親包庇兒子的罪過,兒子包庇父親的罪過的事情發(fā)生。包庇犯罪固然不該,可如果把這看作是父子之間感情的自然表現(xiàn),那么也應該承認他們都是正直的人?!?p> 葉公似乎明白了孔子的意思,他說:“天理、法律、人情在最高的層次應該是相通的。不過夫子百年以后,這句話恐怕常會被人曲解?!?p> 孔子說:“知我者信我,不知我者罪我。別說百年、千年以后,就是今天,不也是如此嗎?我的話被曲解的少嗎?也不多這一句呀”
81 羅雀承蜩
吳楚兩國軍隊對峙,劍拔弩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楚王雖近在城父,但孔子還是沒有機會得以拜見楚王。住在負函公館里的孔子,偶爾帶些弟子外出散心,同時看看楚地的風物。
一次,孔子看見一位老人羅雀,所捕獲的都是些黃口小雀。孔子就問:“為什么捕不到大雀?”
羅雀老人回答說:“大雀非常警覺,因此很難捕獲,黃口小雀貪食,因此易得,黃口小雀隨大雀后,也不易捕獲?!?p> 孔子回頭對身邊的學生們說:“你們明白了嗎?善警以遠害,貪食而罹難?!?p> 一天,孔子和弟子們在一片林子里看見一個駝背老人用竿桿粘蟬,其快速準確如同在地上撿拾一樣。
子路走上前去問駝背老人說:“你如此熟練有什么秘訣嗎?”
駝背老人說:“當然有秘訣。”
子路急切地說:“能告訴我們嗎?”
老人語氣深沉地說:“秘訣就是五六月的天氣,我站在太陽底下苦練,練習到竿桿頭上累放兩個蛋丸而不掉下來時,我粘蟬就很少有能逃脫的,練到累三個蛋丸不掉下來時,十個中能跑掉的最多一個,練到五個蛋丸累起來而不掉時,我就如同在地上撿一樣熟練了。我站在樹下,如同一根木樁,我伸出去的手臂如同枯木槁枝,雖然天地廣博,萬物眾多,而我眼中心里只有蟬的翅膀,練到如此境地,我粘蟬有哪一個蟬能跑得掉呢?”
孔子聽完回頭看著周圍的弟子們說:“用志不分,乃疑于神,這說的就是佝僂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