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王巧兒和三皮結婚了,當時因為巧兒和張翠蘭相處生活矛盾比較多,所以他們分家了,分家后的巧兒,不久后生了兩個孩子(陳興與陳紅)。
憑著精湛的手藝,陳三皮攔了很多活賺了些錢,然后他們一家在村頭修了新的房子。
房子只修了一半,錢不夠以后,三皮就又外出靠干石瓦匠賺錢,修筑房子。
陳三皮自己進行房子的布局和規(guī)劃設計,整布局充滿著自己的特點。
陳三皮設計兩層樓房,一樓是個大房間,中間有個吧臺,最里屋左轉有個樓梯上二樓,二樓右側做了一個假山,假山外面是一個池塘,水管埋在假山的頂部,用水泥漿掩埋。
四周墻面種著藤蔓,邊上還栽著盆景??拷筮呌幸婚g屋子,四面墻是落地的窗,里面擺了一張床,中間有個未完工的大理石桌子凳。
從這個小屋出門就是入眼的小花園,邊上種著的花草,中間又有個小亭。在邊上的一個圍墻里,還鑲著一口大壇子,他把水管從圍墻里穿插過來,在壇子頸部打洞將水灌入。里面養(yǎng)了幾條小魚,合著一顆荷花。因為沒錢,其他的墻體與主結構就沒有修筑完成。
三十來歲的二皮與父母一起住,二皮喜歡野味,經常干完農活后去那些玉米桿剁里抓蛇,很多時候,那種麻花蛇被二皮抓回來后,就放在床頭的扁缸里,用個麻布袋裝著,然后扁缸蓋子蓋上,把扁擔和打怵壓在扁缸上,有時候有人進人他家的堂屋,聽見咚咚咚聲響,還覺得詫異。其實是蛇在袋子里掙扎的聲音。
年邁的二皮母親,信奉佛教。她覺得只有信任菩薩,才能得到因果。她很瘦,個子不高,眼睛充滿白色物質,也是看不清東西,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事物的輪廓。頭上常常圍著一個黑色的帕子,沾著許多灰,花白的頭發(fā)絲搭在耳根上。
每個趕集日,她都會去很遠的山里的寺廟幫忙掃地,洗碗,掃香灰。那個時候,她還能勉強看見東西,只不過是要把東西放在眼皮底下,才能看的清楚一點。
二皮晚上是活躍的,大家都看不見,他更擅長夜里干活。所以天色一黑下來,他就會很興奮的樣子。二皮有一個收音機,他常常拿在手里,拉長了天線,收聽新聞。他還有一個二胡,常常拉的像老鼠哭喪一樣。
巧兒和婆婆關系不好,婆婆常常打罵巧兒,這也是為啥巧兒和三皮選擇建造新居的原因。
巧兒的公公很愛干凈,像個鄉(xiāng)紳,但實際上他是地主的兒子,文質彬彬,雖然已經六十歲,但是精神抖擻。
他愛清理垃圾,打掃屋子。只要他一開始收拾屋子,村子里的小孩都圍在他家院里,等著他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小孩子最喜歡的,要數他抽屜里的空彈殼,還有一些作為藥用的黑色的膏藥,他們說是鴉片。
他經常穿著洗的發(fā)白的寸衫,灰色布褲,一雙很干凈的布鞋。
村里那家請村民們吃飯,他總是一筷子也不去夾肉,只夾一些素菜。他很健談,也有自己的原則,主人熱情招呼他夾菜,他也是婉言拒絕。很多人已經忘記他叫陳凹平,都習慣叫他老陳。
很是看不出來這么一位清高干凈的老頭會與他那個窮苦多難的家庭聯(lián)系在一起。
每個早晨,老陳都起的很早,他把鏡子掛在椅子上,拿小凳子坐在椅子前,把瓷盆擺在椅面上,搭上毛巾,捂起熱毛巾沾濕胡子,然后拿起刮刀就開始刮胡子。
一番刮完,又開始拿小著梳子對著鏡子,打理頭發(fā)。整理衣服,換上干凈的布鞋。然后開始收拾屋子,院子。他把那些舊柜子搬到院里,放在太陽里曬去霉菌。可能屋子比較潮濕陰暗,所以隔不了兩天,他就得曬一次,不然柜子容易發(fā)霉。
巧兒的兩個孩子,老大已經開始上學,女兒才會走路。女兒被送到外婆家,在那邊日子會比在這邊好點。
主要是平時,巧兒要種地,三皮又不在家,忙起來的時候,就把孩子送去母親那,幫忙照看。
老陳養(yǎng)了兩頭牛,一頭母牛和一頭小牛。農活不忙的時候,老陳除了打掃衛(wèi)生,就是給牛扎草。牛圈在院子隔壁,老陳每次拿著干草去喂牛。
哞哞哞……哞哞…
老牛發(fā)出叫聲,尾巴甩來甩去趕著蒼蠅。
“老牛呀老牛!你咋這么能吃。不過你也是出力了,過段日子,你還得出大力呢!”
老陳感激著老牛,因為靠著老黃牛,他給別人家耕地,別人家也會給點報酬。
老陳看著老黃牛,就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老陳自言自語,他站在牛圈欄桿門口。不停的往牛圈里扔著草團。
小牛在老牛旁邊,也跟著“哞哞哞…哞哞…”叫喚。
老陳喂完牛,又回到院子里。他從堂屋里,拿起撮箕,把曬在院里的一小點玉米揚起在空中,去除掉夾雜的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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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木憂
藤有根有芽,才會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