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別扭
一縷晨光破曉,宣告著新的一天終于到來,攬華微微皺了皺眉,整個人似乎都不太舒服,她無意識的扭了扭身子,身上穿來奇異的酸痛感。
酸痛感……意識漸漸回籠。攬華將右手撫上眉頭,她昨晚上似乎做了一件很驚天動地的大事。她似乎昨晚上和一個人拜了堂,然后……
驀地,她震驚的睜開了眼睛,左手往旁邊微微探了探,摸到了一片溫?zé)岬钠つw。她略微鎮(zhèn)定的往左望去,正好看見寒墨睡得正酣的臉,斜眉入鬢,鼻梁挺直,嘴角似乎由筆勾勒而成,整張臉的神態(tài)安詳且柔和,果然不愧是帝都有名的美男子。可是,攬華的眼神瞬間冰冷下來,她雖然盼望和寒墨能早日打破以往的僵局,卻也不想如此不清不楚的在一起。這一場鬧劇,到底算什么呢。攬華按了按太陽穴,覺得異常頭疼。
無論如何,她在此刻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再呆在一起,微微定了定神,她小心翼翼的起了床,靈力流轉(zhuǎn),身上瞬間便披上了一身芙蓉玉絲織就的輕薄軟紗,赤著腳慢慢了走了出去。屋里睡著的男人嘴角微揚(yáng),似乎正做著極好的夢。
攬月閣是則天丞相在攬華未出生前為她而建的,為了討女兒歡心,雖然帝都每家每戶都會給女兒建造閨房,但攬華的自然不會同常人一般。從外面看去,攬月閣似乎只有兩層,但實(shí)際上在攬月閣上空還有一個隱藏的樓層,離地約一千米,這個樓層和攬月閣的二樓只靠著一束靈力束支撐,在最高層上,甚至可以俯瞰整座帝都,到了夜晚,會覺得夜空離自己特別的近,世人只道攬月閣是由攬華的名字而來,其實(shí)隱藏的這層閣樓才是攬月閣名字真正的由來。
此時攬華的心理有一種說不出的亂,幾番踟躕之下,召喚出了自己的飛劍直接御劍而上,打開了隱藏陣法的門進(jìn)入了真正的攬月閣,坐在窗邊,看著恢弘廣闊的帝都靜默不語。
整座帝都都被陽光叫醒,寒墨也在刺目的陽光緩緩叫醒,睜開眼的一瞬間便看見淡綠色的帳簾在自己面前被微風(fēng)吹得微微拂動。他下意識的往身邊望去,以為會看見攬華微酣的臉,卻發(fā)現(xiàn)整個空曠的寢宮似乎只剩自己一個人了,一股淡淡的落寞縈繞心間,似乎自己以為的隔閡并沒有因此而有所改善呢,寒墨若有所思的想到。
他默默的伸了個懶腰,起身看著床上那一抹紅艷微微揚(yáng)起了嘴角,既然邁出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也不會遠(yuǎn)了。
從戒指中拿出幾個傀儡人收拾了房間,寒墨心情大好的繞著丞相府走了一圈,將丞相府的景色盡皆看了個遍??墒且宦纷邅?,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蹤影,寒墨皺緊了眉頭,一抹不安緩緩升起。
果然,直到日暮西垂,寒墨都沒有見過攬華的身影。趁著夜色,寒墨坐在昨夜他與攬華對飲的椅子上,看著四周一模一樣的景色,一陣惆悵襲上心頭,果然是喝酒誤事的么。
搖了搖頭,寒墨思考了片刻,遂起身走到攬華埋酒的地方挖出了一壇酒,再慢悠悠的踱步回了攬月閣前的小院里,自斟自飲起來,才喝了幾杯,寒墨就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是屬鴕鳥的么。捏緊了手里的酒杯,寒墨昂首便將一杯酒喝了下去,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越想越不甘心,有哪家的新嫁娘會在第二天早上就開始玩兒消失,不是應(yīng)該一臉?gòu)尚叩目粗喙鸫?,然后含情脈脈的看著夫君醒來么。
可是,攬華是懷虛真人的得意弟子,仙術(shù)造詣本就比常人高出百倍,這樣一個女子,會喜歡他這樣一個身中劇毒,很快便要離世的人嗎。寒墨眼里的怒火漸漸的消了下去,想起離開師門前的情景,眼里充滿了蕭瑟。
是啊,他活不了幾年了,玉嬌絨不僅堵住了他的體內(nèi)的經(jīng)脈,還會堵住他體內(nèi)血液的正常運(yùn)轉(zhuǎn)。這幾年在華禹真人的救治下雖然盡量克制了體內(nèi)劇毒的蔓延,但這也就是極致了,特別是這幾年,他都隱隱能察覺到體內(nèi)血液流動的滯留感。
幻靈草雖然是華禹真人培養(yǎng)數(shù)年用來治療寒墨的靈藥,但這也只能修復(fù)他這些年被損傷的經(jīng)脈血肉,根本解不了玉嬌絨的毒,所以他不過思考了片刻便將如此珍貴的靈藥送給了攬華。
寒墨苦笑片刻,卻愈加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渺`草這種草藥用來救治攬華才能發(fā)揮此草的最大效用,若是給自己服用怕是只能讓自己身體恢復(fù),然后再接著損耗罷了。不過一場垂死掙扎!
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寒墨就著月光慢慢喝下,本來想趁著自己身體還沒到那么糟糕的時候好好陪陪攬華,如此看來,怕是等不到了,不過如此也好,那么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也許攬華也不會那么難過。
——如此也好。
寒墨看著空了的酒壇,閉上眼睛,將眼里的酸滯感抹去,慢慢的進(jìn)了屋子,躺在攬華的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月色如水,攬月閣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披著白色薄衫,頭發(fā)一絲未綰的攬華仍舊赤著足的走了進(jìn)來。本以為屋內(nèi)應(yīng)該空無一人的攬華在看見床上一個異常顯眼的人形突起后緊緊咬住了嘴唇。半晌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的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下去。
猶豫了很久,攬華緩慢的挪動著腳步走到床邊看著美夢正酣的寒墨,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俯下身靠在了寒墨的胸膛上,聽著寒墨自胸腔中傳來的心跳聲,攬華覺得自己這一夜一天的浮躁感終于沉寂了下去。
在很久很久之前,攬華就想就這樣靜靜的呆在寒墨的胸前,就像一個尋常的妻子,依靠著自己的夫君,這該是多么平靜且溫暖的生活。而此時,她只能也只敢在這樣靜默無聲的夜晚偷偷摸摸的擁抱她的夫君。盡管他們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樣的關(guān)系,攬華的心中仍舊沒有那種踏實(shí)感,讓她相信他們可以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騙不了自己,他們之間還橫插著一個織顏。
正待攬華靠在寒墨胸前胡思亂想之際,床上那本該睡著的人不動聲色的睜開了眼睛,迅速伸出雙手將懷中消失了近一天的女子緊緊箍住,甚至還將頭放在攬華的頸間泄憤似的胡亂蹭了幾蹭。
攬華全身一僵,卻在寒墨的一聲“阿攬”中漸漸放松下來,不再抗拒自己的心,緩緩抱住了寒墨的腰……
半盞茶酒
終于憋出來了……明明知道劇情,尼瑪寫不出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