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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江戴月

第四十一章

孤江戴月 終詡 2020 2024-09-09 14:38:55

  “誰?!”姜澤心中一驚,轉(zhuǎn)頭卻看見身側(cè)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卻萬萬不應在此。

  齊墨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盤坐在旁,倒像是久違來訪的老友。

  姜澤在片刻的驚訝后,很快恢復鎮(zhèn)定。

  “干什么?你又沒有肉身,何來吃飯一說?”

  “是啊是啊,那你何不把身體讓給我一會,我都上百年沒吃上一口熱飯啦。”

  姜澤不再回話,只埋頭吃飯。

  齊墨一手托腮,看著姜澤的眼神竟有些欣賞。

  “你就不好奇,為何我能奪人心舍嗎?”

  姜澤不應。

  “梁樾也是糊涂,關于景域,他怎么沒把最關鍵的部分教給你?景域個人不同,可不只是景象不同,更重要的,是術象?!?p>  “所謂術象,來自于你對道法的感悟,對人生的體悟,具體表現(xiàn)而言,分為外象、內(nèi)象。外象是景域之外你獨有的法術,內(nèi)象則是景域內(nèi)才能施展的神通?!?p>  “而我奪舍的秘密,就藏在這內(nèi)象之中,任何踏入我景域的人,我與他之間的記憶將彼此互通,但更重要的是,我與他的三魂七魄便就此糾纏,爭斗,大部分時候,都是我的魂魄占了上風,將原主的魂魄殺盡。嘛,也會有你這樣的情況,被高人護住了魂魄,讓我棘手得很吶?!?p>  姜澤邊聽邊吃,將最后一口飯囫圇吞下,終于回話。

  “說了這么多,你想表達什么?”

  姜澤在心底也在猜測齊墨的用意,他自是知道齊墨是為了天下蒼生謀福利,但此身絕不會交給他,原因無二,從殘缺的記憶來看,齊墨是典型的重結(jié)果而不重過程的人。倘若是為了殺死危害一方土地的惡蛟,如有必要,就是丟幾個人下江誘以斬殺,他也絕不會猶豫!

  眼下這般說辭,看似是好心的教導,指不定是為了什么!

  “表達什么?還能是什么!栽培你啊!”

  姜澤不信。

  “我看過你的記憶,是個有前途的后生,日后有成,未必不能成就我的愿景?!?p>  “你就那么篤定我會走你要我走的路?”

  “我篤定你會走梁樾給你的路?!?p>  齊墨看著姜澤,但姜澤從那深邃的眼睛里好像看到倒映的是另一人。

  齊墨嘆了口氣,好像胸中滿是遺憾。

  “說到底,我們走的是一條路,只是相比梁樾,我走得急些罷了。”

  “我曾幾度奪舍轉(zhuǎn)生,確實令仙界膽寒,也讓凡人有了在這神仙橫行的世界活動的空間,但不過沉寂百年,你看,那些所謂’名門正派‘不照樣肆意妄為?”

  “當初看了你的回憶,明白我那么多年的努力,終究是徒勞,不免失落,所以才急著要你的身體?!?p>  姜澤心中憤憤,那哪是失落,分明是暴怒!說得好像你多么委屈似的!

  “現(xiàn)在想通啦,這樣胡亂行事,終究敵不過諸門派聯(lián)合的鎮(zhèn)壓。倒不如依梁樾之見,寄希望于凡人自己的覺醒?!?p>  “既然梁樾說,你是這其中的關鍵,不如便幫你一把咯?!?p>  姜澤仔細認真地盯著齊墨說話,卻察覺不到一絲說謊的嫌疑。

  “再者,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復存在了呀,我可不想你又想上次一樣,敗于一個區(qū)區(qū)散修。”

  說話間,姜澤也在度量,若不是齊墨指出是梁樾護住魂魄他才不至于落敗,他其實并不清楚為何能將齊墨封印在那冰山之中,事實上,二者之間的信息差相差太大,姜澤看似掌握了身體的主導權(quán),實際上若要談判,他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地位。

  若是在教導間略施誤導,齊墨很有可能使他無意間撞破了護法,就此奪舍!

  該如何抉擇?齊墨所言,姜澤聽來唯有最后一句在理,他現(xiàn)在確實需要壯大實力。那散修混入山匪,絕不可能是鐵了心落草為寇,定是料定齊墨心神寄宿的石碑就在他們手上,那么除他以外,還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察覺到他魂魄的異樣,進而除之以絕后患?唯有強大自身,才能去談別的。

  姜澤抬眼盯著齊墨,后者報之以包容叛逆后輩般的笑容。

  “且信你說的吧?!苯獫烧酒饋?,要下樓去。

  “好嘞,這么說,我也算你半個師父了吧,哈哈哈,嗯,梁樾想必指點過你的日常修行,就是這景域妙法,他似乎未來得及教導,那么今后為師便主要就景域說道好了?!?p>  齊墨的身影穿過門扉,飄在空中,一直跟隨姜澤到他的房門前。姜澤關了門,便準備睡去。

  “早點睡吧,我的好徒兒。”

  此時已是深夜,四下寂靜,連蟋蟀都噤聲。是一個適合陰謀滋生的夜晚。

  門內(nèi)的人又怎能窺得門外的鬼心中所想呢?

  第二天,陽光正好,冬天里難得的和煦?,F(xiàn)在鏢局沒什么單子,正好讓鏢師們再鞏固下拳腳。

  “景域雖妙,但要想運用在實戰(zhàn)當中,關鍵的問題還得如何令敵人進來,畢竟兩種術象,外象實際上只是一種特殊的法術,到底是可以防備的,而景域之內(nèi)的內(nèi)象神通,卻是防不勝防。而這拉取之法,又有許多奧妙,這第一種啊,雖說蠢笨,但是普——”

  嘭!

  “誒,徒兒,你怎么能被一介凡人踹飛了?”

  “嘿,楊琢,你怎么回事?天天吃饅頭的,吃出毛病來了?”

  曹戎平收起右腿,他自己都沒想到能把姜澤踹出一米遠。事實上這記側(cè)踹只是佯攻,可姜澤竟然接都不接,直接硬抗。

  “你能不能別在我練拳的時候說話......”他咬牙切齒地小聲嘀咕。一面要和曹戎平練習對打,另一面又要分出心神留意齊墨的指點,姜澤實在力不從心。

  收拾好呼吸,兩人再次沖殺、扭打。

  “哎呀呀,看你們凡人間的拳腳打鬧,實在沒意思,我還是接著講吧?!?p>  姜澤剛拍開一記擺拳,就聽到齊墨又在腦中說上了,只覺無奈,畢竟他要說姜澤也攔不住,也就任由他說了。

  啪!

  姜澤卸掉曹戎平一拳勁力,隨后一掌拍在他的胸上。

  “嚯,緩過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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