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聲槍響,震驚了所有人,砰砰的聲音仍在仿佛震碎了耳膜一般,還在耳邊腦中回蕩著,烏家三人回頭發(fā)覺之時已經(jīng)悔之晚矣,回頭看見的是兩具余溫尚存的尸首,鮮血流了一地。
顧不上那幽藍的匕首了,那把匕首如果誰一直在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匕首在空中劃了一道精美的拋物線后,直直地扎在了樹林邊的草地上,還在閃著藍色的光芒。
烏八愣在了原地,烏賊也愣在了原地,大家都傻傻地愣在了原地,于老頭坐在馬鞍上驚訝得嘴型變成歐字形狀。
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張寧軒端舉的手臂慢慢放下了,手中拿著一把暗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之外,就是這個東西將那兩個人射殺的嗎?大家的腦中都存有疑問。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人毋庸置疑,是拼個魚死網(wǎng)破還是坐以待斃?烏賊的腦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
距離六七米,張寧軒厲聲喝道:“跪下,雙手抱頭?!?p> 烏八是不再懷疑張寧軒的能力與狠勁了,老老實實撲通一聲,身子像失去了骨架的支撐,軟軟地跪在了原地。
另一名殺手此時也嚇蒙了,眼睛望著烏賊,似乎是在等著烏賊的表態(tài),然而烏賊卻無視了他,當他根本不存在如空氣一般,此時的烏賊,腦子里面在仔細盤算著,如何翻盤呢。
張寧軒正一步步向前移動,心中殺意已起,突然,烏賊動了,不甘心就此失敗的烏賊,也是富貴險中求,手持短刀,一個飛魚躍龍門的攻擊姿勢,刀刃直撲張寧軒的面門。
另一個殺手雖然距離比烏賊距離張寧軒的距離稍稍遠一點,同時也行動了,只是多了一步的助跑,同樣一個姿勢,一前一后,殺向張寧軒。
這樣的距離,舍命的一搏,足可以看出張寧軒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們是真正的殺手,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殺手,對于時機的掌握,配合的默契,攻擊的部位,都是經(jīng)過很多次的準備也演練的。
但是,他們這一次又算錯了,人體一躍的高度與距離,加上手中兵刃的長度,都已經(jīng)在張寧軒的預算之中了,更何況,張寧軒向前邁步也只是佯裝向前,身體的重心都是后移的。
見到兩條大飛魚一前一后飛撲自己,張寧軒迅速后撤,趁著他們在空中失去自由活動能力的時刻,右手舉起黑五星,砰砰又是兩槍槍響,一槍擊中烏賊的右肩部,一槍擊中了那名殺手的心臟處。
不中槍不知道子彈的殺傷力,子彈可絕對不是直直地進入體內(nèi),而是螺旋式的旋轉(zhuǎn)進入體內(nèi)的,加大對身體的肌肉組織的破壞面積。
烏賊還能發(fā)出嗷的一聲,右肩是徹底廢了,估計連骨頭都得碎掉了,在空中被子彈的前進推力打得向后一仰,栽倒在地,痛的大汗淋漓,左手捂住了右肩部,防止血液加速流出。
而另一名殺手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了,子彈直接穿過了心臟,直接栽倒在地上,臉上露出了抽搐的表情,掙扎了幾下,腿一蹬,過去了。
跪在原地的烏八,一下子徹底癱瘓在地上了,這一下,被嚇得連跪都跪不成了,整個人如同一堆稀泥一般,爛在了地上。
這回張寧軒是真的走近了這小哥倆,順口吩咐了一句,“老于,去把我的幽藍匕首撿回來,以后,我還得留著用呢,或許賣了也行,還能換點軍費?!?p> 老于今天確實是被震撼到了,仿佛看見了一尊殺神一般,恭恭敬敬地到樹林邊的草地將匕首撿了回來,然后又低身恭敬地遞給了張寧軒,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真怕這尊王爺什么時候一動怒,就橫尸當場。
接過匕首,張寧軒順手插在了小腿處的一個暗鞘里,站在烏家哥倆的面前,笑意融融地說道:“這滋味怎么樣?仔細看看本王,好好記住這付面孔。”
接著,張寧軒將身子向前探了探,似乎真要讓他們看得仔細,然而突然臉色一變,“一,見到王駕千歲不跪,不禮,二,刺殺本王,以下犯上當誅,不忠,三,讓手下的兄弟去賣命,不義啊?!?p> 這幾句話擲地有聲,就像君主在審判一般,充滿了力量與壓制。
手捂著右肩處的烏賊連忙稱是,一個勁的說好話,“軒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讓我們做什么都行,做牛做馬都可以啊,只求您能夠繞我們一命?!?p> 哈哈一陣大笑,張寧軒的笑意是陽光的,堅毅的,張寧軒腿部一顫,,一腳踢向了烏八,“好好跪著,別裝死了,看你那個慫樣。”
“啊,軒王饒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了饒了我的狗命吧,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啊。”烏八被這一腳踢得一激靈,驚醒之后看到張寧軒正威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當即一套拜年嗑溜了出來。
這時,又從密林中響起了四道馬蹄的聲音,馬蹄聲很急,張寧軒立刻取出了黑五星,向聲音傳來處瞄準,當人影出現(xiàn)的時候,又收回了黑五星。
原來是熊心豹膽四兄弟回來了,四匹馬齊齊地沖到于管家面前,韁繩一拉,戰(zhàn)馬前蹄飛揚,嘶鳴而停住了,四人齊齊躍下馬,單膝跪地,王心開口道:“王駕千歲受驚了,那幾名刺客都已經(jīng)被我們除掉了,最后都是自殺,沒有留下活口。”
張寧軒背對著四人,聽完后,沉沉地問候一聲,“你們兄弟幾人沒事吧?”
“托軒王爺?shù)母?,我們兄弟四人,并無大礙,僅有一點擦傷而已?!蓖跣拈_口說道。
那就好,跟著我的兄弟不能受委屈,否則的話,我讓他們用命來償還,張寧軒心里念道,望著眼前這兩個小俘虜,一聲令下,“給我捆起來,帶回去?!?p> “先給那個烏賊包扎一下,別讓這小子失血過多死過去了,死了就不值錢了?!睆垖庈幯a充說道。
護衛(wèi)中的陳膽從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樹葉還是草藥的葉就不得知了,給烏賊的上身衣服撕開后,照著傷口一巴掌將草藥捂進去了,哪里管烏賊疼的齜牙咧嘴,又用繩子將過血的地方緊緊勒住,一下將他提到了馬上,飛奔而去。
“你們先回去,順便將這幾匹黑馬也給我順回去,找到集鎮(zhèn)附近最好的郎中等著我,我和老于說點事,馬上就到?!睆垖庈幰恢改菐灼ズ谏R匹。
“屬下明白?!碑惪谕?,戰(zhàn)馬飛馳而去,塵土飛揚,慢慢消失在前路。
安靜的林間土路只剩下了于涼忠和張寧軒各自在馬上,只是兩人的狀態(tài)不同,張寧軒依舊云淡風輕,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而于涼忠有些緊張,目光迷惑,不敢正眼看張寧軒。
“說吧,你的心中肯定有一些疑惑?”張寧軒首先提起了話頭。
“臣不敢說?!庇跊鲋业膬?nèi)心五味雜陳,思來想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就晚上喝幾口再說,酒壯熊人膽嘛。”望著老于頭變幻莫測的神情,張寧軒果斷地說道。
“咱倆還得趕緊趕回去,不然的話,沒人能救得了那個烏賊,死了就不值錢了?!闭f完,雙腿一緊,噠噠聲起,兩騎飛馳而去。
等到張寧軒回到?jīng)霾杩蜅5臅r候,隨手將馬匹交給小二,直接奔向內(nèi)屋,于管事緊隨其后。
在內(nèi)屋的床榻之上,烏賊已經(jīng)快疼得要昏迷了,床榻的旁邊一位郎中打扮的老者正在那里焦急地等待著,顯得有一些束手無策。
不得不說,這四個護衛(wèi)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而且也很聽話,無形之中在張寧軒的內(nèi)心深處增加幾分好感。
張寧軒靠近了木床邊,看著幾乎昏迷的烏賊,嘴里嘟囔了一句,“你這半死的人,還占著好人的地方啊,不為我創(chuàng)造點價值,救活了你也立刻斃了你?!?p> “你就是郎中,醫(yī)術(shù)怎么樣?這傷你能治嗎?”張寧軒的語氣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不容別人質(zhì)疑。
“恕老朽醫(yī)術(shù)淺薄,無能無力啊?!崩侠芍幸槐傅鼗卮鸬馈?p> 張寧軒的眼神掃了一眼老郎中,老郎中的頭微微低下,“治不了是正常的,我也治不了?!?p> 這句話差點沒把周圍的四個護衛(wèi)逗笑了,心里想,王駕千歲啊,你這是逗我們玩呢,大老遠地抬回來一個死人啊。
老郎中也是想笑不敢笑,治病抓藥這么多年了,還頭一回有這么說話的,那你還請我來干嘛,大家一起眼看著他是怎么死的啊。
“但是治不了也得治啊,死馬當活馬醫(yī)吧,這小子的身子還值點錢。”張寧軒嘆了一口氣,沉沉地說道。
張寧軒從小腿的綁腿處抽出了那把幽藍匕首,親手交到了老郎中的手里,吩咐道:“準備炭火,你一會將匕首放在炭火上燒,加熱一會后,直接在傷口的部位下刀,把他體內(nèi)的一枚小彈頭給我取出來,聽明白沒?”
“一定要注意給他止血,草藥不好用的話,就直接用燒好的匕首往上烙?!?p> 老郎中連連點頭稱是,心里暗道,這是誰家的王爺啊?這么殘忍啊,反正你是王爺你說了算,治死了也是在你的地盤。
這位老郎中取出了古代的一些拔取羽箭的器械,又打開了草藥包,令人立刻開始煎熬草藥,一切準備就緒了,用他那干瘦的老手拿起了幽藍匕首開始在炭火盆上搖晃了幾個來回,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對著臨近昏迷的烏賊嘿嘿一笑,一臺古老的手術(shù)開始了。
早已來到外房的張寧軒向于管家問了一句:“這位老郎中的祖籍是哪里的???”
“蒙古的。”于涼忠恭敬地回答。
“那就對正好了,蒙古大夫那叫惡治啊?!睆垖庈幑宦暣笮?。